总算是下了火车,我长舒一口气。
用魔法驱动的火车虽然开得四平八稳,不过因为过于担心自己的假身份暴露而出了一身冷汗。看着那些侍者们总是上来为我端茶送水捏腰捶腿,要是知道我是假王爵的话估计会把我大卸八块……
倒是伊沙蕾要轻松得多,这家伙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波若旁支第七公主了吧,不要脸的程度和无赖差不多。
眼前已是乌兹波克国的王城。我也是第一次在类似于中世纪的时代见到皇城。
数十米高的城墙将整座王城环绕,用硬木与方砖砌成的城门简直犹如天堂洞开。相比之前我们所去的两座村庄来讲简直奢侈的不像样。我还在被这伟岸的建筑所吸引,伊沙蕾已经迫不及待地跟着人群朝着城门走去。
这么说来伊沙蕾在上车前说的事件到底是什么呢?虽然前两个事件伊沙蕾也提醒我要小心行事,但是如此恐慌的神色在她眼里出现还是让我心有余悸。该是什么呢?还有那个死掉的王爵。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追上伊沙蕾的步伐。
从正门进入,一条平阔的大道就在我眼前呈现出来。在现代社会这样的车道估计可以同时允许六辆轿车并排而行。沿路上是店铺的叫卖声、豚的行走声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街道两边都是矮矮的两层小楼。我还没来得及先熟悉好地形,伊沙蕾就又给我闯祸了……
“你干嘛拿人家的浆果,不知道我们没有钱吗!”我边跑边向旁边的伊沙蕾大吼。
“肚子饿了嘛,总得吃东西啊。”伊沙蕾将怀中的浆果抱的很紧,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刚才在火车上你没有吃饭吗?我看到了有起司蛋糕啊。”
“光顾着拗造型,忘记了。”伊沙蕾吐吐舌头,“要知道公主大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世人眼里呢。”
此刻我只想用手扶额,还公主大人嘞,饿了就跑到人家摊上拿浆果还不付钱,是山贼头子吧。
沿着主干道狂奔,身后是店主的穷追不舍。我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可这时抱着粮食的伊沙蕾犹如博尔特附体,奔跑的同时还呲着小白牙向我笑……
吃货这可怕,各种层面都是。
我在下一个拐角闪了进去,太过注意的后方的进度让我没注意到眼前的事物。事后理清思路当时的画面大概是这样的……
三个本来在小巷中打牌的混混在注意到我,准确地说是注意到我身后的伊沙蕾之后露出了**的笑容。三人把牌一摔,弹簧刀一挥像是要劫财劫色的样子。为首的那人估计有180的个头,手持刀具威风凛凛……
不幸的是我在听到后面的老板喊着要通知帝国军来抓人之后犹如邹市明附体。那人连台词都没说完便被我一个直勾拳打倒在地……
另外两人直接吓傻跑路了,连老大都不管了……
说真的,千万别拦住亡命之徒的路,愣头青是不惜命的。
冲出小巷后,我和伊沙蕾停了下来。一条笔直的人流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鬼知道它接下来会通往哪里,总之先混进人群里再说。
帝国军的凶残我又不是没见过,跟纳粹没什么区别。
“哇,余生,你今天是吃了什么大力神药了吗?”伊沙蕾在停下来后才注意到被我一拳打倒的混混,“糟糕,你今天表现的那么帅搞得我少女心乱跳。”
一副没心肝的样子,这样的家伙活着真好,总会有人为她收拾残局吧。
我没去理会她,给她和我都戴上了之前的帽子。那位随后出来的老板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样子骂了句什么就走了。
“真是lucky呢。”伊沙蕾笑笑,“看来运气女神站在我们这边呢。”
我拿拳头轻轻地捶在伊沙蕾的头上:“下次再拿别人的东西我可不管你喔。”
“不会的啦,就算有余生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她狡黠地笑着,弯着身子,透出年轻女孩的神气与灵动。或许正如她所说,我和她的羁绊正在不断加深吧。但被说中了的我还是红了脸,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随着人流的前进,终于是轮到了我们的样子。入口处的售票员竟然是只猴子……
或者说是长了毛脸雷公嘴的人类?
他缓缓开口,示意我们交门票费。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他们其中有人长着像是狐狸的头,还有的长着老虎一般的胸肌。虽然也有像我一般的普通人类,但看起来也绝非善茬的样子。
等等,这位先生你的背后好像还长着鳞片……
售票员见我半天没动静清咳了一声:“快点交钱,后面的人还等着入场呢。”
语气中透露出极度的不耐烦,我好像弄错了什么……
刚被人追着还钱现在又被当面要钱,看这位兄台的脸上十厘米的刀疤估计也是个有故事的主儿。说不准从桌下拿出一把斩马刀来往我的背脊上就是一横斩……
我还在发颤和编造没钱的理由,伊沙蕾已经轻快地上前给他了一块金币。
“有钱就快点给嘛,还让女孩子付钱。”售票员瞪了我一眼,摆摆手让我进去。
“你哪来的钱?我们不是穷得连叮当响都做不到了吗?”我小声地问伊沙蕾。
“总不能把钱都交给你们男生吧,没两天就没有了。”她轻拍自己的胸口,“女孩子总要有些家当不然很危险的哟。”
从她发育良好的胸口处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原来你就是不想付浆果的钱……
终于穿过了幽暗的通道。我一下子回到了西西里的样子。环形的观众席将整个中央场地包围,所有的位置用精美的花岗岩磨制而成。四处点着像是圣火一般永不熄灭的火焰,在对面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但那是绝不同于这边的人。
他们无一不穿着戴着高档礼服和贵重的工艺品,宝石的光泽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一颦一笑中有着与我们绝不相同的气质。
“贵族。”伊沙蕾轻声,“乌兹波克国的权贵们今天都来了啊。”
见到真正的贵族你才会发现贵族是演不了的,那些骨子里留着蓝色血液的人才是这个王国的支配者啊,所以那列火车上的服务员都是傻的吗。随便装一下就过关了……
一种寒意将我的心脏冻结。幸运女神在我身边似乎停留了很久,就像是谁刻意安排一般。
我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伊沙蕾的表情,她那美好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态,咬牙切齿地像是要将那些人杀死。不能用剑就用牙齿,牙齿断了就用指甲。
“你不喜欢他们?”
“没人会喜欢的吧。那是一群饮着平民之血的怪物啊。”
话说回来我对于伊沙蕾的过去所知无几,所以没法与她感同身受。但那种恨像是燃烧在骨头里,除非把自己燃烧殆尽,否则是不会熄灭的。
随着人群的方向,我们从一条小楼梯走上了圆形观席台。从这里不难发现我们的位置要低于贵族们2到3米,没来由的低人一等。
“这里会发生什么?”我低声询问伊沙蕾。
“谁知道呢。”对于我的问题她好像毫不在意,自己吃起了蓝色浆果。
“今天将会决出免死的奴隶喔。”
“喔,原来是这样。”
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在我左手边响起,话说大叔你谁?
那是个没什么特别特征的男人,满脸笑容地挠了挠头:“啊,看你女朋友好像生你气的样子就回答了你的问题。”
你这随便插入别人对话的毛病得改啊大叔,说不准你哪天就被人砍死了。
话说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了,乱说话信不信我砍死你。
大叔的笑容还未消失,会场突然就轰动起来,圆环的形状使得声音异常宏亮,像是要从中间炸开一样。
天空中不知何时飞起了十几只白鸽 ,脖子上挂着一个方形竹筐。它们从最高层一路往下飞,不停地有人朝着筐内投掷金币。
“那是赌博鸽子,这里的斗技场特意训练的白鸽。它们负责在开场的时候收集赌资,场间的时候为胜者发放奖励。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要不要买一个玩玩?”
大叔还是满脸堆笑,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不过第一次玩还是不买比较好 在赌桌上玩到最后的人才是赢。”
他招呼着白鸽过来,用大拇指顶着一块金币:“但偶尔赌一把必输的局也挺有意思的啦。”他将大拇指弹起,金币漂亮地飞入白鸽的竹筐里。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这里的样子:“原来如此,那么这里赌的是什么呢?”
“往下看看就知道了。”
顺着大叔的目光,我看向了舞台的中央。一位身穿礼服的男人微微躬身,用着极具魅力的语调:“热烈欢迎各位尊贵的来宾。在此,我谨代表斗技场全体员工向各位致以崇高的问候!”台上掌声雷动,舞台中的男人簇拥在掌声中,“今天,是王国大胜坦斯布尼尔国的第七日。我们将投降的俘虏中最强大的几位放在了这个斗技场,给予他们生的机会。最终打到所有俘虏的人将会成为各位的家臣。那么今天,便是终结之日,究竟谁能站到最后,请让我们请出前六日的霸主库里西斯汀以及他的对手潘克西!”
随着舞台中央男人的指引,斗技场两边的铁栅栏门缓缓升起。一个身高超过4米的巨人提着巨锤缓缓走来。他的每一步都让大地震动,好像一声吼就可以摧毁整个会场……
“不是开玩笑吧,那家伙也太大只了吧。”我被吓得舌头都变得不怎么利索。比起入口那些看起来不像人类的生物,这个根本就不是人类吧。
“库里西斯汀,受俘前是坦斯布尼尔国第一勇士,巨人族,有着无与伦比的肌肉力量,全力出拳时能一击把一吨的青铜打穿。”大叔笑笑,“哎呀看来刚刚应该压库里呢,想着潘克西赔率高想赌一把来着看来要输了呢。”
这大叔脑子有问题吧,能一拳打穿青铜的家伙有可能输吗。相较于后来出场的潘克西,那家伙顶多2米,库里躺下来就结束战斗了啊。
会场的呼声越来越高涨,所有人都在喊着库里西斯汀。库里在人们的呼喊声中挥舞着手中的铁锤 挥力之大似乎能把我轻松吹起。
“那么,战斗开始。”
真的,只有一瞬间,我甚至连闭上眼睛的机会都没有,库里用力挥拳,潘克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一拳便被打翻在地。我不知道正常人接受这一拳后会不会当场死亡,但这里的人显然没有理会潘克西的生死,所有人都在为库里欢呼,赌博白鸽穿梭在人群中,为胜利的人送去更多的金币并收取下一场的赌金。
我感到一股深深的恶意在心中涌起,这里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作人了,他们完全不把俘虏的命当成命,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玩具。
多年以前也有一批人这样做,他们将人与野兽放在一起,看它们在无路可退的舞台上厮杀,自己居高临下饮着美酒搂着舞女。血腥地想要让人逃走,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那么下一局该投谁呢?”大叔沉思状地摸了摸下巴,“库里的赔率又变低了呢,赢了也挣不到什么钱,还是投给他的对手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五枚金币,依次放在拇指上弹起,金币呈一条抛物线滑入白鸽的竹筒。
“嘿,看来你要输了啊,库里看起来是不会输了。”我不解地看着大叔,“下一个人就是最后的俘虏了吧。”
“小子,在没结束之前谁都不算输哦。”
场上的气氛不断地被炒热,库里伸出手去抚摸观众席上女孩的脸蛋,他没什么不能做的,再击倒一个人他就要成为自由人了,到时候还有什么能束缚他的呢?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库里又一次赢得了比赛,究竟是否有人能战胜他的?让我们请出最后一个俘虏——詹飞腾!”
铁栅栏门再一次升起,皮鞋啪嗒啪嗒的响声从黑暗中传出。
在门内走出来的人在阳光下根本看不清楚。他有一头银色的头发,皮肤素净,白西服上不见一丝的皱痕。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露在外头的手指修长白皙。
这人从头白到脚,除了白只剩白。他的个头只有区区180,又是来送死的吧。没有四米的人是没法战胜库里的!台上嘘声不断,没人希望最后一场战斗竟是如此无聊的对决,没什么看头了,连库里都没有精神了,挥舞着铁锤想直接将他碾碎!
詹飞腾单手仍旧插在口袋里,眼神介乎刚睡醒和没睡醒之间,将左手抬起悬于空中。本该直接被一锤锤死,但他竟然轻松地接下了这一击。
“骗人的吧?”我不禁喊了出来。
连库里也被吓到了,在力量方面没人能战胜他,可他现在竟无法将铁锤往前推进一厘米。
詹飞腾左手一震,铁棒和库里的手臂向上飞起,他一个疾走,太快了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下一秒他已经将右脚踢出,无懈可击的一击,库里整个膝盖直接碎掉。还没完呢,又是一个闪身,凌空跃起的他足足跳高了4米!横踢,从肩胛骨到背脊全部毁掉,连作出反应的都来不及,踢在库里身上时发出撞击钢铁的声音。青铜算什么?钢铁都给你踢断。
没有了膝盖骨的库里已无法支撑起他巨大的身躯,轰的一声摔在地上。
全场最起码有十秒的寂静,没人知道该说什么。库里,输了?
你确定不是用核弹头架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投降作俘虏的吗?
“詹飞腾!詹飞腾!”全场都在呼喊着这个名字,没人能抗拒他,今天他就是克洛克的王。
而詹飞腾,从台下望着台上,在阳光下,打了一个大哈气。
“赢了不少钱呢,哈哈!”大叔乐呵呵地摸着脑袋,离开了座位。
“喂喂,伊沙蕾你看见了没有,那个人简直拽上天啊。”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蛮帅的啦。”伊沙蕾又咬了一口浆果。原来你还没吃完啊。
“诶,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方向,示意她擦掉嘴边沾的果酱。
“喔,喔!”她像是毫不在意我的存在一般,伸出樱色的舌头舔了舔。
“够……不着。”她用着自己的面部肌肉使劲将舌头递出,不过很可惜失败了。
“用纸巾擦啊,舌头会断的。”我叹了口气,用手帕帮她擦掉了浆汁。
还想和她讨论那个人呢真是的一点都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走出门口,大叔微笑着撕掉脸上的皮肤,露出了健康的麦色肤质和俊俏的五官。在人皮面具之下,一位青年蜕皮而生。嘴里边哼着歌边脱下身上的大衣,露出纯白的衬衣。他熟练地打上深红的领结套上西服外套,从另一条楼梯拐了上去。
“哟,你今天没来看斗技场吗?凯敏。”一位王爵认出了他来,端着水晶高脚杯向他远远敬酒。
“喔,怎么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凯敏笑笑,“这么多贵族齐聚这里,上一次我记得还是在王国大会上看见呢。”
他在人群中绕行,和名媛们行贴面礼,最后来到了护栏旁端起一杯红酒。
台下,各大贵族的侍者们正不断地往赌博鸽子里抛进金币,花费最多者将会获得詹飞腾。
看着近百只的白鸽在圆形的会场中飞行,张凯敏微笑着饮下了杯中的红酒。
“那么我宣布,最后获得詹飞腾成为家臣的贵宾是——张凯敏第一王爵。”
隔着游离的白色羽毛,詹飞腾第一次与张凯敏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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